“……处理对象名叫沃伦·比特,任职于Karthus卡尔萨斯公司的员工,今天上午在系统常规计算检查时,检测数值超过限定值。行为测算显示其目前藏匿于此。可以知道的是他具有较强的危害性,并且有证据表明其不愿意接受改造。”
夏尔打开了终端的浮空投影,男人的身份信息被直观地表示出来。
行为测算,就是根据心理图谱得出的可能行动现实,通俗一点说就是未来预测。无处不在的系统每隔一日会对居民进行指数检查,绘制出的三维信息图能够反映受检对象的心理信息。如果超越了限定值就成为了俗称的“虫”,就是有危害的变量体了。
“都超过限定值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愿意接受改造……”
“有可能他接受过训练,知道一些规避计算的技巧,不过瞒的过一时瞒不过系统,被发现了还是只能潜逃。”
即使是西斐斯,计算如此庞大的对象群体也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的。而得出的理论数值还需要经过分析员的数据处理,才能拿到完整的三维图谱。再然后数据才递交执行员来处理。这样一来的确有可能被钻了空当。
“麻烦的就是他哪里不去,偏偏挑准了这种地方,搞得执行任务还要利益权衡,连市卫队都不得不出动了。”
“这么说,果然是……”
“贵族聚居的区域啊。距离市政宫只有不到五公里。”
究竟应该说是聪明还是自投罗网,虽然搜捕有些难度,但是想逃出这重重的包围网也已经不太可能了。唯有些悲哀地默默叹了一口气,但随即又觉得不应该对逃犯感到同情。
“所以说才一刻都不能延缓啊。处理不好的话,就等着惩处吧。”
夏尔拿着柯罗诺斯,用上司对下属、前辈对新人的口吻告诫道。
“啊……”第一次任务就受到惩罚,唯不禁有些动摇。
“责任可不是能够逃避的啊。”
夏尔这样说着继续迈开步伐。
“那个,夏尔先生……”
唯试探地对走在前面的前辈喊道。寥无一人的街道上脚步声显得十分清楚,在装潢豪奢的大楼间回荡。毕竟是城市中心区,贵族居住的场所,正如同表面上所说的那样,在这个财富高度集中于少数人的25世纪,那拥有五分之三社会总资产20%的富人阶层在富有的同时也拥有巨大的权力和地位。
一份资料中曾经指出,社会学家成功构建了一种方程,将人类社会错综复杂的关系归结定性为三个数值,现在这三个数值已经趋于方程设计的极限,这样社会还能保持稳定,无疑都归功于那“最伟大的存在”。
随着步履的移动,计算面板上的数值不断变化。通常来讲,静止不动的事物,对系统走向的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。在此类情况下,根据西斐斯计算得到的数值忽略不计,眼前计算面板上的数值虽然在不断跳动,但柯罗诺斯的声音却没有再次响起。
“夏尔先生……?”
“……嗯?”
“指示……没有什么要下达的命令的吗?”
“啊,报到之后就立即执行任务,果然是有点紧张吧?”
夏尔呵呵一笑道。
“这……啊,那个,就是类似于要遵守的规则什么的……”
“就是说,实战就是最好的理论教学嘛,放轻松啦,我们可是专家呢。”
被摆摆手打了气,唯做了一个深呼吸。
“喔……不过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开始了。……倒不如说,现在实际上只是在赶去的路上呢。毕竟也要给你一个适应的时间嘛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要记住执行员战斗可不只是为了战斗本身,而是为了维护现实呢。”
这样说着,夏尔抬起了带着计算面板的左手。
“那么,我们要开始了,还是尽快进入正题为好,小姑娘~”
“好、好的。”唯涨红了脸,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,“还有,那个,我,我不是……”
夏尔看了看计算面板,区域的全图精度高到可以看见屋内的一只高脚酒杯。
“测算出来了。……在两百米外的巷道。真是愚蠢,还自以为能逃得了吗。”
2
周围是豪华的房墅,花园中小径用鹅卵石铺就,玫瑰花淡淡的芳香萦绕在鼻翼之间。鸟鸣声隐约可以听见,似乎并没有对这一切感到什么陌生。背靠着大理石砌的墙壁,眼神暗淡无光的看着对面的就是沃伦·比特。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,机械地站起身。
“……逃得掉吗?”
——一个玩味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沉默,刹那似乎有一名身披深色风衣、厚厚的兜帽遮掩下脸上除了眼口鼻都缠满绷带的人出现了。
“真的,不需要帮忙吗?”
似乎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,然而真假尚不可以判断。
沃伦猛地朝右看去,原本苍白的脸明显变红。
目光所及之处,一阵风吹过飘飞的花瓣,无声地落到地上,没有留下痕迹。
“……我做这些事情,又不是为了你们。”
用简直听不到的恨恨的声音说着,沃伦伸手掏出一个微型注射器,管内装着的深绿色液体汩汩地冒着泡。冷眼盯着看了一会,他飞快地将针管插入皮肤,受到挤压的药液随即疯狂的涌入静脉血管。痛苦地蜷缩在地上,喊叫惊动了鸟雀。许久之后副作用的刺激结束,沃伦站起身朝巷道外走去。
3
深入之后遇到了交错的狭窄巷道,唯跟在夏尔后面警惕着四周。计算面板处于开启状态。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,数据都在实时更新。
“已经快到了吧……”
只有不到百米了,目标还在不断移动,然而不但没有远去,反而还不断靠近。
“这到底是……?”唯不由直率地将疑惑表达了出来。
诡异的现象,通常不会是偶然吧。唯有这样一种直觉。对方似乎在打什么算盘。不过,就这种程度应该还不足以称为威胁。只要数值还是在一级范围,那么就只是最普通的逃犯。妄图反抗西斐斯的话,既徒劳又不会有好下场。
“虽然是训练所适应考试的首席,遇到这种事情况,难免也会有些吃惊那。”
在前面走着的前辈仍然注视着前面,却同时用这样的感叹的语气说道。
“嗯……”有些惭愧地泛红了脸,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——
“千万不要吃惊,不如说吃惊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应该发生的。”
夏尔的语气充满了“绝对不可以怀疑这种观点”的意味。
“啊……”危险的警示呢,应该是前辈的忠告……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吗……
“即使是新人,做出类似那些行为的话,同样是不可以饶恕的。”
“这么……”
“危险。是的。虽然有预防机制,但是保持人为判断的准确也是必要的。要知道这和西斐斯的适性是密切相关的,必须抑制意志的波动。执行员就是依靠意志和能量种子进行沟通的,不如说是二而为一的关系。信任不可缺少,也是由于这样的原因。”
“是……”正是这样吧,在当今这个世界,“疑惑”已经成为稀缺的情感,但是即使是如此,作为本能依旧难以避免。
“相信自己所被给予的力量,相信依靠西斐斯做出的判断,身为执行员,就必须做到这些。计算得到的结果,百分之一百就是正确的,没有出错的可能……不如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吧。——嘛,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了。当然格斗术和反应力什么的,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。不过,既然有了这样无所不能的保护……”
夏尔突然把头一偏,一颗子弹擦着脸颊穿透了空气,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。
“……就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和意外,而可以掌控现实了。”
一名眼神阴暗的中年男子站在大约几十米外,看着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古老的手枪,唯记得这种在古代才使用的以火药为杀伤力的武器基本已经绝迹了。
“自己送上门来了吗,1337。”
和系统情报信息网比对,确定计算无误,那名开枪的男子就是在逃的“虫”沃伦·比特。在遭到逮捕到改造完成之前,他的名字都为代号所取代,因为“虫”已经失去了拥有名字的资格。
“……哼。”
沃伦接连扣动扳机。——尽管并没有起到他所期待看到的效果。
这简直是在浪费……
唯清楚地听到了咂舌的声音。
“真是执迷不悟啊……”
“干涉确认。验证通过。获准执行干涉。”
不屑地瞄准了弹药耗尽的沃伦,夏尔扣下了“扳机”。从柯罗诺斯的“枪口”向沃伦瞬间迸发一颗“子弹”。——特殊制式干涉弹。现在的功率因数是具备神经干扰但没有巨大杀伤力的攻击。
“……”目视着黑洞的枪口,沃伦伸出了手。就这样,异变开始了。从头部到四肢都一阵肿震,同样的接连了大约三四次。然后,食指和拇指一抖。
特种材质的“子弹”被直接夹住。
“原来,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“咔”。金属的碎屑撒落在地上,沃伦歪着头看了看子弹发出冷笑,笑声越来越疯狂。
“……哼,果然还是服用了基因改造药剂吗。用这种方法来获取破坏定量的能力,真是愚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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